我叫李晓明,今年二十九岁,出生在一个偏远的农村家庭。
我们村子位于山里的一个小县城,交通不便,生活条件艰苦。
小时候,我家里很穷,父母靠种地为生,收入微薄。
家里还有一个妹妹,比我小四岁。
父母文化程度低,母亲只上过小学三年级,父亲连字都不识几个,但他们总说:“只要孩子们能读书,我们再苦也值。”
在这样一个家庭里,我是家里第一个考上大学的孩子。
小时候,我学习成绩一直不错,从小学到高中,几乎每次考试都能排在班级前几名。
村里人常说:“晓明这孩子有出息,考个大学就能跳出这个穷窝。”可越是这样,我越感到压力大,因为家里的经济状况实在是太差了。
高中那几年,每年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靠父母和亲戚们凑出来的。
我记得高三那年暑假,为了给我交学费,母亲甚至去邻村的砖厂搬砖,手上磨出了血泡。
我还有一个特别重要的亲人,就是我的二舅。
他是我妈妈的弟弟,比我妈小五岁,一直没结婚,常年在外打工。
二舅是个特别老实的人,话不多,但对我们姐妹俩特别好。
小时候,他每次从外地回来,总会带些糖果和玩具给我们。
我妈常说,二舅把我们当自己的孩子疼。
高考那年,我的努力没有白费,最终被一所重点大学录取了。
但当录取通知书寄到家里的时候,全家人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。
上大学需要一大笔学费和生活费,这对我们家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。
我妈偷偷抹了好几次眼泪,说:“晓明,要不还是别去了,咱家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钱。”我听了心里难受,却又无能为力。
就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,二舅回来了。
他从村里人那里听说了我的事,二话没说,当天就跑到家里来。
他对我妈说:“姐,晓明考上大学是咱家的光荣,这学费,我来想办法!”我妈急了,说:“你一个打工的能有什么办法?
再说了,这不是小数目,我们不能让你这么帮。”可二舅坚持要帮我,他说:“姐,你别管了,就让我为晓明做点事,等他有出息了,不就能把咱家都带起来了?”
后来我才知道,为了给我凑学费,二舅跑去工地干了两个月的苦活。
他原本在一家小厂里当保安,一个月工资两千多,但那点钱远远不够。
他听人说工地上搬砖工资高,就去了工地。
两个月时间,他每天干十几个小时的体力活,起早贪黑,累得腰都直不起来。
等到开学前,他把攒下来的八千块钱交到我手里时,手上全是裂开的口子。
那是我第一次真正意识到,二舅为我付出的有多大。
大学四年,我过得很努力也很节俭。
刚开始的时候,我总是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。
别的同学有父母寄来的生活费和零花钱,而我每一分钱都要精打细算。
我不敢多吃一顿饭,也不敢买一件新衣服。
每次想家了,我就会想起二舅在工地上搬砖的样子,告诉自己一定要争气。
二舅每次打电话都会问我:“晓明,钱够不够用?要是不够,跟舅说,舅再去想办法。”我心里难受,却总说:“够了,二舅,我够用的。”其实有时候根本不够,但我实在不忍心再开口要钱。
毕业后,我顺利找到了工作,成了一家外企的程序员。
月薪一万多,在我们老家算是很高的收入了。
我还清楚地记得,我第一次领工资的时候,心里想的不是自己买什么,而是给二舅寄点钱。
我给他打电话说:“二舅,我现在有能力了,你就别再这么辛苦了。”可二舅却说:“晓明,舅没啥花钱的地方,你留着吧,赶紧攒钱娶媳妇。”
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,我鼻子一酸,眼泪差点掉下来。
工作几年后,我存了一些钱,也攒下了不少假期。
去年春节,我回了老家,带着给二舅买的新衣服和一部智能手机。
他笑着说:“哎哟,晓明长大了,知道给舅买东西了。”可我却发现,他的脸上多了许多皱纹,头发也白了不少。
我问他:“二舅,你怎么瘦了?”他摆摆手说:“没事,年纪大了,吃得少。”
春节那几天,我一直在想,二舅为我付出了那么多,我到底能为他做点什么呢?后来听我妈说,二舅这些年一直没成家,不是他不想,而是觉得自己家里穷,条件不好,怕耽误别人。我听了心里更不是滋味。
今年腊月初,我特地请了年假,提前回了趟老家。
我找到二舅,跟他说:“二舅,我存了点钱,咱们修修房子吧。
你也该好好过日子了。”二舅一听,急得直摇头:“晓明,你这钱是攒着娶媳妇用的,不能乱花。”可我坚持说:“二舅,这不是乱花,这是孝顺你。
没有你,就没有今天的我。”
那天晚上,我妈悄悄跟我说,其实村里有个寡居的大姐,对二舅挺有意思的,但二舅一直拖着没表态。我听了后,心里有了主意。
那天,我故意带着二舅去那位大姐家,说是串门,其实是撮合他们。
大姐是个爽快人,见了我们笑着说:“晓明,你二舅可是个好人,总帮村里人修东西。”二舅在一旁憨憨地笑,脸都红了。
我趁机开玩笑说:“二舅,你就别害羞了,人家大姐可是夸你呢。”二舅瞪了我一眼,半天没说话。
后来,我又找机会和大姐聊了几次,发现她真的挺喜欢二舅。我妈也说,这事靠谱,就看二舅愿不愿意了。腊月二十二这天,我又带着二舅去了一趟大姐家,这次他没再反对,还破天荒地多说了几句话。
晚上回家路上,二舅突然对我说:“晓明,舅没白疼你。”
如今,距离过年还有一个星期。我已经决定,年后一定要帮二舅把这门亲事促成,也算是为他做点实实在在的事。二舅为我付出了太多,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过下半辈子。
我想,这就是我的决定,也是我这些年来最想实现的心愿。